笔趣阁 > 女生小说 > 天上掉下个鱼妹妹 > 正文 第一百一二章 少驹始识尤家门
    <font color=red>笔趣阁</font>已启用最新域名:www.<font color=red>biquge001</font>.com ,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,谢谢!</p>满少驹闻言细细地眺望,就见不远处湖面上,一个看上去消瘦的男子背对着他们静静地坐在船上,手持竹笛奏出阵阵忧伤的曲子。www.biquge001.com单瞧背影,满少驹总觉得似曾相识。可想了许久,却有很模糊。良久,他无奈地摇摇头,说:

    “瞧着背影倒觉得有些熟悉,可一时想不起来了……他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童哥哥……”尤小妺含着淡淡的忧伤说道。

    “童哥哥?”满少驹随即眼前一亮,可又有些难以置信,“他是臻童兄?我当初见他时,他并没有如今这般消瘦啊!三年前他不是该与鱼仙子成亲么?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他真能和自己心爱之人成亲便好了……可惜……”尤小妺欲言又止,深深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何事?臻童兄怎发生这样大的变化?鱼仙子呢?怎也不见她?”满少驹忍不住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哎!真是天戏姻缘呐!”尤小妺又是一声叹,将三年前司臻童因中满泽徽的计而没能如期娶金夙缘回家,加之金夙缘为弯月村除穷奇,最后魂销九天的事一一与满少驹说了。

    满少驹闻言愣了又愣,原来三年前,司臻童曾受过这等生死离别之痛!怪不得他如今消瘦成这样,是太过思念那位故人了吧?

    “司公子好生可怜呐!”喜恋不由一声轻叹,说,“短短一年有余,他竟蒙受了两次情爱离别之痛,怎不叫他心碎?可怜这对有情之人,终难成眷属……”

    “曾记得三年前我父离世第二日,天上曾下起了漂泊大雨,凄凄漓漓的,下了整整三日啊!当时我还觉得奇怪,这雨季还不曾到来,为何竟下得如此之大?如今听你这样一说,我方明白……传说鱼死后眼泪会化作雨水落下,那日的雨,便是鱼仙子的泪吧?”满少驹若有所思地说。

    尤小妺点头轻应,说:

    “哥哥昏迷了三日,那雨也下了整整三日……或许是夙缘姐姐心疼哥哥,所以哭了吧……自此后,每年下雨,无论大小,他都会站在屋檐下痴看许久,口里还喃喃自语,说是鱼姐姐回来瞧他了……有时他会情不自禁走出去淋雨,瞧着我们都心疼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正便是——千年修仙苦,三载恋凡尘。为君甘匿屈,泪洒痴情路。默守日日复,情根深深储。待得心归时,化雨情做古——可惜了这对痴情眷侣了……经历诸多磨难,却落得天人永隔的结局……”满少驹叹息道。

    尤小妺也是一叹,心酸地望着司臻童的背影说:

    “三年了,三年内他一直都这样……每日早上还不等天亮,他便早早乘舟来此借笛表思。我们离河岸近的,几乎都是被他的笛声从睡梦中唤醒,日子久了,竟连那些报晓的公鸡也不打鸣了……哎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这样一坐就一天吗?”满少驹看见他这样哀伤,心里也为他感到难过。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!他从早上开始吹曲子,一首接着一首,直到吹乏了、吹木了、吹哑了……才肯上岸。可回到家中,他又是盯着一桌子的菜发呆,好好吃不了几口就回了房。这三年内他可谓是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,再是铁打的人能不瘦吗?我与干娘也是干着急,却帮不上任何忙……道理他都懂,只是不愿去做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经历了两次伤痛,而这两次伤痛早已让他精疲力竭,使他这样紧闭心扉,不愿再敞开了吧?”

    正说话间,就见司臻童停止了吹奏,返身划船上了岸。满少驹一喜,忙迎上前打招呼:

    “臻童兄,你可算上岸了!相别三年,不知臻童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来了?”司臻童面对满少驹的突然出现似乎并无半点惊喜,反而一双无神的双眼淡淡地看着他,还不等他说完,就打断他的话微笑着淡淡地说了一句,不及众人反应过来,他又情绪沮丧地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“臻童兄……”满少驹见他整个人确实憔悴不少,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也格外黯然失色。他近乎木讷的神情,令满少驹着实大吃一惊!

    “他现在在自己世界里沉睡,你是唤不住他的……”尤小妺拦住他劝罢,眼里流露出一种怜惜和无奈。

    “臻童兄变化太大了……我都快认不得他了……他还是当年那个精神饱满,神采奕奕的司臻童吗?”满少驹惊愕地望着远去的司臻童,久久回不过神。

    “不光是你,就连我也快认不出他来了……前段时间,几乎每日都会有与他亲好的玩伴、长辈前来劝他,可他……哎……久而久之,人们都不知该怎样开口了,因而渐渐的也就淡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每日都来这里看他?”满少驹似乎意识到什么,探试似的问。

    尤小妺微微点点头,说:

    “他这样折磨自己,我不放心他……如今没有人愿意再来劝他,我瞧着干娘难过,所以替干娘每日来瞧着,也算让我安心吧……”

    尤小妺这几句话让满少驹心里涌上一阵酸楚,他默默地望了望司臻童的背影,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满眼含忧的姑娘,心里真是千般滋味难受啊!少许,他强挤出一点笑容,有些伤感地说:

    “人死不能复生,这样也好,你又可以和臻童兄在一起了……我真为你高兴……”

    尤小妺听这话带有一股酸意,她回眸含笑望望他,笑道:

    “童哥哥心里如今只有夙缘姐姐,哪里还有我的位置?我不过是把他当自己的哥哥,尽些妹妹应尽的责任!我心疼他、气他,也是出于妹妹对兄长的关心,旁的,便不再有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满少驹闻其言,紧张的心瞬间得到一丝松懈:“你不想嫁他为妻了吗?”

    尤小妺含羞摇摇头,微笑道:

    “我自有要嫁的人,那人却不是童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谁?”满少驹惊讶地问。

    “糊涂!真真儿一榆木脑袋!”喜恋瞧着他那副傻样不禁有些好笑,用手轻轻戳了他一下埋怨道。

    满少驹见喜恋对自己使眼色,心里顿然明朗,脸上也不禁飞上红晕,一面羞臊地搔头憨笑,一面难为情地连连说:

    “是我糊涂……是我糊涂……”

    尤小妺也被他逗乐了,不由掩口而笑,脸上那团红愈发深了。

    喜恋见二人脉脉相对皆含羞不语,一时急了,道:

    “好姑娘,我们大老远前来,姑娘难道不请我们去家里坐坐?”

    尤小妺一时惊醒,方知失礼,忙歉意地笑道:

    “是我不好,一时竟忘了……喜恋妹妹莫怪我啊!快快快!随我去家里一坐!”

    “这样不好吧?我曾是满府二少爷,恐令尊和令堂会避讳我……”

    尤小妺闻言莞尔一笑,宽慰他道:“二少爷只管放心,我曾和父母提起过你,他们知道当初小妺在满府很得你的照顾,所以感激你还来不及,怎会避讳你呢?你只管随我来吧,莫多心。”言罢,尤小妺拉起喜恋先行。

    满少驹虽心里没底,但听闻方才尤小妺之言,紧张的心也得到些许的放松。罢罢罢!既然自己想与尤小妺在一起,面见尤小妺父母也是早晚的事,不如今日先做试探,若二老喜爱自己,倒也好说;若不喜爱自己,他也好抓紧时间感化二老的心才是啊!如此想罢,他暂定定神,鼓足勇气大步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尤小妺拉着喜恋在前面走,她回头瞧瞧瞟了一眼身后低头默默跟着的满少驹,心里一阵暗笑。忽又察觉似少了人,因问喜恋道:

    “怎不见喜梦和善信前来呢?”

    “姑娘有所不知,喜梦与善信早在两年前就成亲了!如今满府散了,朝廷也派了新任官员来担任知府一职。我们便不能再回去。可巧别院是满老爷生前私盖的宅子,朝廷并不知晓。善信与喜梦成亲后也就有了住处。如今善信将父母也接了过去,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得极好。二少爷心里惦记着姑娘,只带了我一人匆匆赶来,所以并未告之他们。待日后有空,我陪姑娘回去探望他们可好?”

    尤小妺闻言一阵脸红,微微点头言好。

    少时,尤小妺携喜恋走入家门,并冲院中喊道:

    “爹、娘,今日有贵客临门,您快来呀!”

    一语方了,早见尤良夫妇从屋中走出,见女儿领入一个妙龄少女,长得乖巧可人,卓氏高兴地迎上前问道:

    “呦!这是哪家姑娘,长得这般标致?真真儿爱煞人喽!”

    “爹、娘,这是喜恋,之前我在满府的贴身丫鬟,亦是女儿最交好的姐妹——喜恋,这是我娘、我爹……”尤小妺分别给双方介绍罢,忽想起还有满少驹,因回头正欲再向父母特别介绍满少驹。哪知回头去寻时,身边哪有满少驹的影子?在往外面瞧时,就见满少驹如木头般杵在院外,欲进还休的样子。

    尤小妺知他胆怯,只觉好笑,因返身走到门边说:

    “既然来了,二少爷就这样打算在门外站一天吗?快进来吧!”

    满少驹听说,脸上微红,难为情地笑笑,终于鼓足勇气跨入门内,还不及尤良夫妇来问,自己就冲二位深鞠一躬问安:“伯父伯母安……晚生满少驹唐突来扰,还请二老见谅……”言罢,垂手立于原地,始终不敢抬头看尤良夫妇。

    尤良夫妇见这少年仪表堂堂,端庄儒雅,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弟,因拉来女儿低声问道:

    “他难道就是满家二少爷?”

    “是,他唤名少驹。”尤小妺微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瞧着慈眉善目,谦恭大方的,与那满少麟果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!极好!极好!”尤良赞许地打量着满少驹说。

    满少驹闻言脸上有些羞红,又作揖赔罪道:

    “之前大哥带给二老伤害,少驹在此替大哥赔礼了……如今我爹与大哥已入土为安,少驹还望二老莫再怨恨他们了罢?”

    “好说!好说……”尤良见满少驹为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说情,知他是个贤孝重义之人,因并不气恼,反而对他赞许有加,转脸又小声附耳于女儿道,“今日得见二少爷,我和你娘也放心喽!”

    尤小妺一听爹爹又拿自己玩笑,随即脸颊羞得通红,轻轻推了推父亲娇羞地埋怨道:

    “爹爹胡说什么呢?您又拿女儿取笑了!”

    尤良闻言呵呵而笑,又望着满少驹满意地点着头。

    卓氏也瞧着满少驹极爱,便上前拉了拉老头子说:“别傻站着呀!既有贵客临门,我们还不烧些可口饭菜给孩子们吃?”说罢又对满少驹说,“今儿就在这儿吃!你们快回屋聊,饭菜一会儿就好!”说着便拉起老头子向厨房而去。

    喜恋见他二人重逢不易,也不想坐在中间碍事,便借口去帮忙也随着尤良夫妇去了厨房。

    尤小妺和满少驹知他们故意给二人相处的机会,因忍不住抬头相望,只四目相对之际,二人的脸更红了。

    “二少爷这边请……”尤小妺忙躲开他的双眼,舒袖请将满少驹进屋。

    满少驹也羞臊不已,红着脸点头匆匆入了房中。

    刚入座,尤小妺便端来茶水放在满少驹面前,脸颊飞红地对他说:

    “小妺家无上好的茶供二少爷喝,这是去年的陈茶,也是素日待客之用,请二少爷将就着用些吧!”

    “陈茶最好!我最爱喝陈茶!”满少驹呵呵笑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然刚入口,又忍不住“噗”地一声吐了出来!他不禁臊红了脸,忙将茶杯放在桌上难为情地擦拭着身上的茶水,羞红着脸嘿嘿笑着,“瞧我这性子,竟忘了这茶水烫就急着喝……总叫你看笑话!”

    尤小妺被他的一副憨态逗乐了,心下明白他紧张,因伸手拿起那盏茶杯笑道:“许是渴坏了吧,原是我大意,这大热天的,小妺该给少爷倒杯凉茶来的!我为你晾凉吧!”说着,尤小妺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,小心翼翼地在两个杯子里来回倒,并细细吹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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